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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C109. 像千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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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英高中灑滿午後陽光的學生公寓內,小姑娘靠在沙發拐角,穿著兔子寶寶的背帶褲,印花圖案一直從褲腿蔓延到胸口。小胖手捧著厚厚的漫畫書單行本,封面的草帽少年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通透的光澤。

【他看著眼前高大的紅發男人,認真地喊道:“總有一天我也要出海!找到不輸給你的夥伴,然後找到one piece——”】

這本曾經改變了木川小姐人生的漫畫書穿越山海河川,穿過日月年歲,再一次來到她面前。這句誓言似乎喚醒了記憶,仿佛在某個場景,也有一個了不起的少年,曾經篤定地說過要永遠自由地活著。

沒有比這更美好的畫面了。

小團子翻過這一頁,但奇怪的是,就算沒有見過,她也知道這是夢中的景象,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但卻足以讓年幼的孩子感到無以名狀的幸福。

過了一陣子,沙發上的小姑娘漸漸有了困意,哈欠連天,被安靜平和的溫度空氣安撫,眼皮越來越重,不久就沈沈地睡著了。書頁啪嗒闔上,眼看著即將隨著她松手的動作掉落在地——

一只手接住了。

來人輕手輕腳把漫畫書擺到方桌上,小心翼翼地給她蓋了條毯子。

孩子的夢裏是夏天。

是和所有人相遇的夏,有海岸線,汗珠,白色的沙灘,還有從遠方折射而來朗朗晴空的刺眼光線。以及沿著巷與巷之間的小路蜿蜒而下的自行車坡道,臺階邊的七裏香,熱浪與西瓜店,冰櫃的波子汽水瓶身冒出的液滴,在夜空綻開的煙花……是熱烈到把一切都燃燒殆盡的夏季。

夢外卻是落葉飄零的初秋。

被小小的白色毛毯裹起來的團子只露出一個黑色的小腦袋,少年按在茶幾上的手指動了動,盯著被壓得扁扁的嬰兒肥臉頰,忍不住慢慢湊過去,伸手biu地按了一下。

一個小小的肉坑出現,白白嫩嫩的臉頰軟得像棉花糖,手感特別好。

啪——

被旁邊的人粗魯揮開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

某個榴蓮頭在猙獰地擠眉弄眼,上鳴從對方眼中讀出這樣的訊息,只好悻悻地站起身,坐到另一側的轟焦凍旁邊,並且努力用眼神向暴躁老哥傳遞語句:【不就戳了一下嘛,小氣死了】

這時,小姑娘動了動,微微蜷縮的小胖手從被角裏露出來,肉肉的,又軟又白,像是草莓大福。她無意識攏起手指攥緊轟的校服衣擺,顯現出信任又熟稔的態度。

坐在對面沙發上的蘆戶三奈有些羨慕地看著小姑娘安靜躺在少年的腿側,態度還如此熟稔,不由鼓起腮幫子做出嫉妒的神情:【啊啊,我也想抱一下小唯……】

轟焦凍不顧眾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單手輕松地將被子蓋好,穩穩當當摟住唯寶寶的肩膀,慢慢摸了摸她毛茸茸的黑色腦袋,隨即半夢半醒的小團子合攏掌心又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指。

【!!!!】

爆豪勝己快要氣炸了。

他既不想大聲說話吵醒她,又不打算輕易委曲求全放過陰陽臉,只好猙獰著表情狠狠瞪著他,完全是一副“等過後你就完蛋了”的模樣。

轟焦凍根本不帶慌的。

超級淡然地瞥一眼爆豪,有著天然呆屬性的少年挪開目光,自顧自地用手指罩著團子的小肉手,甚至在發現某人氣急敗壞想要阻止他卻又毫無辦法後,還產生了小小的愉悅之情。

當八百萬和麗日端著寶寶咖喱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副明爭暗鬥的場景,兩個姑娘對視一眼,無語又習慣性地保持沈默:“……”

綠谷出久跟她倆一起進來,結果一擡眼便瞧見學生公寓裏恐怖的修羅場氛圍,頓時冒出轉身就跑的沖動。

所有人都沈默了好一會。

“要把她叫醒嗎?”上鳴電氣小聲問。

實際上,不用叫,小姑娘就被濃濃的咖喱味弄醒了。睫毛撲閃幾下,紅眼睛裏的朦朧褪去,短短的半截身體還在毯子裏,她一個咕嚕坐起來,看著周圍的一圈人,呆呆地扯了扯沙發墊子。

“……哥哥在哪?”她稚氣滿滿地問。

眾人茫然懵逼臉。

於是孩子再度癟著嘴巴要哭,蘆戶三奈想了想從口袋裏摸出一顆草莓糖遞過去:“吃嗎?”

唯寶寶本來不想看,但一扭頭就被視野中心那顆粉粉嫩嫩的圓滾滾水果糖吸引住,到底是草莓的忠實擁護者,她苦著小臉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伸出小胖手把糖給抓了過去。

麗日禦茶子在拿著熱毛巾給她擦臉,含著糖果的小孩子依舊皺著眉,滿是不開心的模樣。栗色短發少女摸摸她的腦袋,端起剛剛和八百萬一起做好的咖喱,用小勺子挖起一勺送到她嘴邊:“啊——”

綠谷神色微動,想要開口。

小家夥乖乖張開嘴,聽話地吃掉勺子上的咖喱飯,什麽也沒評價,反而順從地吃完了一整碗。

然後就吐了。

是的,當著所有人的面,木川小姐辛辛苦苦維護的小秘密就這麽被熊孩子捅破了。可以這麽說,變成幼年形態的她目前處於一個混亂的狀態,各種記憶交織,雖然身體變小,但長大後的經歷也依舊存在,言簡意賅就是個小智障。

此時此刻,心理年齡只有四歲的小不點扒拉著沙發邊緣,對著垃圾桶就是一陣狂吐。

“誒?!”八百萬超級震驚,“很難吃嗎?”

“跟味道沒有關系。”

轟焦凍冷靜地拍了拍孩子的後背,拿著一杯溫水準備餵給她:“是過敏或者是身體原因吧。”

“上次林間合宿的時候,木川就很不對勁。”上鳴電氣忽然記起這件事,恍然大悟道,“她是不是討厭咖喱啊?”

小孩子垂著腦袋,像是害怕大人的呵斥般,雙手的指尖攪在一起,小聲嘟囔:“對不起。”

那聲音實在太小,沒人聽清,於是八百萬湊近她又問了一遍:“怎麽了?”

唯寶寶以為自己被罵了,所以更加小心翼翼,低著頭不敢擡起來,聲音愈發的小了:“姐姐對不起……你們做的咖喱真的很好吃……”

一擊必殺!

“而且你們很可愛,如果是英雄的話,那一定會很有人氣,會把壞人都趕跑……所以我喜歡禦茶子姐姐百百姐姐和三奈姐姐……”

二擊正中紅心!

這時候她看小姐姐們還帶著孩子氣的崇拜,伸手拽著八百萬的裙角搖了搖,奶聲奶氣地撒嬌:“小英雄姐姐一定會保護大家,我知道的,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會再說謊了……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校醫奶奶教過我唱《雄英之歌》的。”

說著,小家夥還使勁握拳給自己打氣,抿著嘴唇做出認真努力的模樣:“知錯就改才是好孩子哦!”

三連擊原地出殯!

“……”

這孩子是天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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